第三屆圓夢寫手 / 朱思瑜
前言
今年二月,因著學姊的分享,我加入了瘋城部落創辦的「第三屆樂寫寫作團隊」。
起初,是希望能透過參與這個計畫,結交一些寫作同好,並且養成固定寫作的習慣。半年過去了,回顧這些日子,我深覺加入樂寫的獲得比我預先期待的多出更多。
在今年 8/11 的八週年會上,我與瘋城部落的大家共襄盛舉,並以講者的身份做了一場簡單的分享。我深知這場年會的幕後有許多負責且辛勞的推手,他們都是使年會能順利進行的重要功臣,也是讓瘋城部落能一路走下去的關鍵因素。
當初接下講者的重責大任,我的心裡交雜著興奮和緊張的情緒,畢竟演講向來不是我擅長的領域。過去在求學生涯中,我一向都擔任作文比賽的選手,對於演講領域少有涉獵。
這裡有個有趣的小故事。小學時我同時參加了演講和作文兩項競賽,後來只有作文得了名,於是就此與演講絕緣了。因此,這一次的分享於我而言著實是一大挑戰。
關於寫作
我常常覺得寫作是一項不怎麼有魅力的才能。比起能在舞台上唱歌跳舞、把玩樂器,甚至是說一口流利外文,都遠比筆耕還 charming 。尤其,今日許多人總喜歡把寫作和耍文青畫上等號,讓我更不願以「會寫作」為榮。

向來最討厭在營隊之類的場合被問到
你有沒有能秀給大家看的才藝?
那種時候,無限的自卑感總讓我尷尬得想找個洞鑽。而這種自卑的感覺是隨著年齡越演越烈的。小時候的我大概就像是哆啦 A 夢中角色「小杉」的設定:成績優異、備受老師稱讚、街坊口中所謂「優秀的鄰居家女兒」。
可隨著我進了私校、接觸到更多聰明厲害的人,我能知覺我的光芒逐漸變得黯淡,甚至平庸。加上寫作在我心中的矛盾定位,讓我慢慢陷入自我懷疑的漩渦中。
這一次年會,我的分享主題是「寫作,是我梳理生活的方式」,主要就是在談寫作如何讓我釐清生活的脈絡,以及寫作在我生命中所扮演的重要角色。
事前準備
先前有提到:演講並不是我所擅長的事。因此,為了這場分享,前前後後共花費了一個月的準備時間,接受團隊內部的講者培訓,以及講稿準備、演講排練等等。
講稿撰寫
從心智圖的自我探索、資訊片段的串聯,一直到故事的延伸,其實都沒有遇到太大的難題。

一方面是演講培訓講師(暨年會主持人)笠榕的線上解說十分詳細,傳授的方法也很實用;另一方面,大概能歸於寫作為我養成的習慣:傾向把遭遇的事解釋得環環相扣,並相信人生沒有白費的經歷。所以才能輕易找到事情之間的連結。
簡報製作
確立講稿大綱之後,便開始著手製作簡報。「學習製作精美的簡報」也是這個暑假我給自己的學習目標之一,我除了從「簡報藝術烘焙坊 slidearttoasters」和「玩簡報,學設計」等等簡報教學網站閱覽各種技巧和成品之外,也額外實作了數個簡報。

在年會彩排當天,我的演講簡報受到其他人的讚美,給予我很大的鼓勵和信心。
分享的練習
與其說這是一場演講,我更傾向把它視作一場分享。
身為資歷最淺的講者,我沒有傲人的工作成就、豐富的人生經驗,甚至是富有智慧的大道理能傳達給聽眾們。我甚至對於自己怎麼能和其他四位講者站在同個舞台上都深感疑惑。
那時候,我反覆研究了好幾場我認為成功的 TED talks ,無論是簡報的設計,抑或是簡報與分享內容的巧妙搭配。我也留意影片中觀眾的反應,試想在過程中能如何拋出問題,與台下的觀眾互動。

此外,透過錄音和錄影的練習,讓我對時間有充分的掌握度,使故事能在時限內順利推展,不流於背稿的窘況,也能針對台下的反應臨機應變。
寫作,是我梳理生活的方式
簡單地記錄年會上我的分享內容。
主持人笠榕以「最年輕的講者」介紹我出場。我想起自己常以這種姿態出現在很多場合,比如小時候的英文補習班;比如作文比賽的頒獎典禮上。

記得張愛玲曾說:
「成名要趁早,來得太晚的話,快樂也不是那麼痛快。」
長久以來,對於這句話,正反兩方的論戰不斷。有些人認為張愛玲便是成名得早,才讓自己的後半生過得一團糟;有些人則認為這句話是來自「與時間賽跑的危機意識」。
而我的立場是贊成的。絕非是仗著年輕的優勢而發此誑語,我認為這句話應著重在「趁早」兩字,而非「成名」。
人們常說「年輕」就是有本錢:有本錢犯錯;有本錢揮霍時間;更有本錢多方嘗試、轉換跑道。 當你長大以後,你會發現,「改變」本身除了需要勇氣之外,更多時候是受限於「責任」:你不能再為所欲為;你的決定所影響的不單只有自己。
所以我支持「趁早」的想法。除了相對充裕的時間和不被責任綁死的彈性外,我覺得還有一項重要因素是「被嘲笑的勇氣」。

被嘲笑的勇氣?
這裡我想舉個自身的例子。約莫在小學四年級的時候,媽媽的同事家換了台新的鋼琴,就把舊的那台給了我們。以前家裡充其量只有電子琴,對於這一樣稀奇又龐大的「玩具」自然感到好奇。所以,當無聊的時候,我就會在琴鍵上敲敲打打,或是自個兒研究起琴譜。
媽媽見我有點興趣,便問我要不要去學鋼琴?而我給她的回覆是:現在才學已經太晚了!
那時,許多同學多是從低年級、甚或幼稚園起就開始學琴,而我若半路出家,必定得熬過那段「別人很強、我甚麼都不會」的尷尬時期,想到這就讓我卻步了。
現在回憶起來也挺好笑的,是四年級又不是四十歲,到底是在晚什麼啦?(是說四十歲也應該高喊「不嫌晚」才對。)

也許是因為我天生是個臉皮較薄的人,加上從小相對順遂且傑出的表現,我得到的多是讚美,才比較不能忍受批評或嘲笑。倒也不是說會感到氣憤,「難堪」的成分應該居多,進而使我避免去做不同於主流、吃力不討好的事。
而這種「嘲笑容忍力」大概還會隨著年齡遞減吧!就像我剛說的:四年級和四十歲開始學鋼琴,在「心態」上,哪個比較困難呢?
「永遠不會太晚」是肯定的,願意改變總比故步自封來得好。但如果能夠把握「趁早」的原則,讓「外在的現實」和「內在的心態」阻力都降到最低,會不會更好?